穿越之一百九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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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味。
  
  藤花香。
  
  入口的刀剑是与普通刀剑别无二致的冰冷,让原本就对吞刀一事颇为挣扎的压切长谷部忍不住在真正咬下去的时候还犹豫了一瞬。但当牙齿真正接触到刀面时,才感觉到咬中的不是坚硬的金属,而是柔软的、胶冻一样的东西。
  
  那口感有点像受了伤之后食用的锻刀材料——无论是玉刚还是砥石都成了能轻松咬开的块状物,木炭也脆如焦香的炸物。但这一次咬下的刀剑比起他们来要更加软,几乎给人入口即化的感觉,并没有液体渗出,却有甘甜中带着苦涩的味道被平摊到每一个味蕾上,正是如骨喰藤四郎所形容的“茶味”。
  
  明明这一振“压切长谷部”,又或者前方放着的数振刀剑都是没有气味的,视觉能给予人产生的错觉也只有“冷”这一种感觉,但压切长谷部却有种嗅到了藤花香的错觉——那清淡的香味从被他牙齿刺入的地方渗透出来,伴着茶味刺激着他的感官,一同组成唯有他能品味到的珍馐美馔。
  
  来不及多感受一下这种奇妙的感觉,压在那徒具刀形的媒介上的唇齿已经合拢,干脆利落地将依旧有着森森冷光的打刀咬下一截。
  
  与口感上的柔软截然相反,同为“压切长谷部”的打刀发出了清脆的、刀刃折断的铮鸣。这样的响声太过真实,以至于一期一振也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被咬断的刀刃断面也是十分真实的、刀剑断裂的样子,因为刀剑本身的锋利和轻薄,断面乍看上去十分光滑,茬口也散着森森冷光。只有因为恰好处于白日而目力没有受到限制、远超常人的一期一振才能看清断口上细微的凹凸不平。它确实是柔软的,也确实是坚硬的,那脆弱得在压切长谷部口中一咬就碎的铁物没有如正常的食物一样被印下齿痕,而是呈现出被强行折断后才具有的状态。
  
  一期一振看着压切长谷部的闭拢的嘴,突然对这位近侍的好牙口感到心惊。
  
  从压切长谷部的角度,感受到的就是和一期一振所见完全相反的东西了。他作为品尝者,本着破罐破摔的心态,反而没有如一期一振那样仔细地去看刀剑的断口,只觉得咬碎这个特殊的“食材”后,那股藤花的气息也越发明显。碎在口中的刀尖自然地化开了,将味道忠实地传达到压切的嘴里——不是战国时期将茶叶与盐等等物体混合在一起煮出来的茶的味道,而是单纯咀嚼茶叶才品味到的茶叶真味。这味道就如花朵渐放般地在舌尖上绽放出来,比起刚刚单纯咬下去的时候,又多出了细微却分明的层次感。
  
  苦味压过了一切,短暂的几秒后才有丝丝的甘开始蔓延,这样真实的味道本应让人联想到茶叶的清香,萦绕在鼻尖的却不知为何还是藤花的气息。只是几个呼吸间,甘味就放到了最大,连同苦味一起将茶的味道托到了极致,藤花的香也浓郁得仿佛就放置在鼻端——但紧接着,这一切就如泡沫般迅速消散。
  藤花的气味像是被风吹散了一样消失无踪,融化在口腔的铁水也渗入了他的体内似的,明明没有吞咽过,它却没留下半点痕迹,甚至连压切长谷部真实存在的口渴也未能得到缓解。但当近侍刀缓了一秒后,又隐约察觉胃里有了真实的、吃过东西才具有的沉重感,并有细微的灵力从胃部朝着身体各处扩散。
  
  那股灵力实在微弱,却也让他有种精神一振、身心畅快的感觉。这就像是溪流流过干涸的土地,哪怕现在只是涓涓细流,也能料想到当流水涨满河道(把刀全吃了)、滋润泥土后,会有怎样一种大地回春、生机勃勃的气象。
  
  ……压切长谷部沉默地举着这一振“压切长谷部”,由衷地觉得,吃刀什么的实在是太可怕了。
  
  虽然如果这一振“压切长谷部”真的和他的本体一样的话,恐怕在吃下去之前压切长谷部的嘴就会先被刀锋割开,但那种程度的警惕与恐怖也还是能被想象到的程度。刚刚他勉强吃了一口刀,结果却是伴随的刀碎的声效,以及短暂充斥在口腔里的味道……这说明刀是真的可以吃的啊!吃起来还真的是和正常食材差不多啊!
  
  好可怕啊!
  
  即使手中拿着的只是徒有刀形的媒介物、因为已经有了压切长谷部存在而变得毫无用处的废弃之物,也改变不了这是一振“压切长谷部”的事实——如无他的话也能唤出付丧神的那种!
  
  要将这一振“压切长谷部”真正的和食材等同起来,不就是将压切长谷部本人也和食材等同起来吗!光是想想看就让他毛骨悚然了!
  
  这真的是自相残杀!标标准准的自相残杀!
  
  “怎么样?鹤丸有说味道超棒的喔——不过说的时候样子很奇怪,真的好吃吗?”几乎将杂煮里的料全部吃光,三郎这才看到压切长谷部此刻忽青忽白的脸色,神情散漫地问道。
  
  “还……好。”
  
  对于审神者真诚的提问,压切长谷部只能勉强这么说道。
  
  “诶。那就多吃点吧。”三郎自然而然地说道,“我也想尝一下——不过完全咬不动,稍微有点可惜。正好小光在这里,小光要试一试吗?”
  
  压切长谷部完全不想知道三郎到底是在何时何地出于什么心态才会去“咬”这些刀剑的,恰好明智光秀也是这么想的。
  
  此时完全露出脸的男人和三郎一样看不出已经快要人到中年,因为性格的不一致,导致那张一样的脸看上去也显得神情肃穆端庄,因为三郎随意的发问而渐露的为难也带着沉静的色彩:“不。我恐怕也没有能咬断刀的力量。”
  
  “也是喔。”三郎没有再关注于刀的味道,这让在场的人与付丧神都松了口气。只见大大咧咧地将面巾解下来的男人稀哩呼噜地将剩下的汤汁也吃得一干二净,满足了口腹之欲后,他的眉眼也舒展开来,流露出轻松的神态。
  他对着压切长谷部催促道:“那长谷部快点吃完,我们一起去看刀。”
  
  压切长谷部静默地看着手中被咬去了刀尖的“压切长谷部”,什么也不想说。他的视线从“压切长谷部”上滑到一大包的刀剑上,最终下定了决心,从里面同样摸出一振“一期一振”递向了一期一振,诚挚地邀请道:“一期先生也一起吃吧。”
  
  一期一振:“不,这个就不用了。”
  
  压切长谷部:“不,一期先生也和我一样什么都没吃就来觐见主公了。不用顾忌我,请用。”
  
  正所谓早吃晚吃,最终还是要吃。既然啃刀已经势在必行,那么至少这一刻……同样前来面见三郎,两位刀剑付丧神一个也别想逃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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